第一章我死后三年，苏家商号门庭若市。江明轩提着礼盒从马车上下来，
身后跟着一位纤弱女子。那女子穿着我生前最爱的藕荷色长裙，连发饰都与我如出一辙。
茶楼对面，我放下手中的茶杯。三年前，江明轩嫌我商贾出身，配不上他的仕途，
写下休书将我逐出家门。那时我已有身孕，流落街头后小产而亡。
所有人都以为苏婉清死了。连我自己也这么以为。直到齐渊在雪夜里救了我。
如今我是齐家的当家夫人，手握半个江南的茶叶生意。而江明轩，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
\"夫人，江大人进了苏家铺子。\"婢女小荷压低声音禀报。我淡淡一笑，
\"去把账册给我。\"是时候清算了。苏家的老掌柜苏伯迎了出来，弯腰赔笑：\"江大人，
别来无恙啊。\"江明轩颔首，\"苏伯客气了。听闻贵府茶叶今年收成不错，
本官想为府中采买一些。\"苏伯***手，\"这个……江大人，您也知道，
小店如今归齐家管着。价格嘛，和从前不太一样了。\"江明轩脸色微变，\"齐家？
哪个齐家？\"\"自然是江南首富齐家。\"苏伯小心翼翼地说，
\"齐老爷的夫人接手了苏家生意，如今这茶叶金贵得很。
\"江明轩身后的柳如烟轻声道：\"相公，齐家那位夫人听说很是厉害，
连知府大人都要给她几分面子。\"\"住口！\"江明轩呵斥道，
\"我江明轩何时需要看商贾脸色行事？\"柳如烟委屈地垂下头，泪珠滚落。苏伯见状，
更加为难：\"江大人息怒，小的只是个跑腿的，做不得主啊。要不您改日再来？
\"江明轩冷笑：\"改日？我看是想抬价罢了。苏家从前不过是我江家的附庸，
如今倒学会看人下菜碟了。\"\"江大人言重了。\"苏伯擦着冷汗，\"当年的事，
小的不敢妄议。只是如今确实物是人非了。\"我从茶楼上慢慢走下来。江明轩正背对着我，
还在那里指手画脚：\"什么齐家夫人，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女人罢了。我江明轩乃是科举出身，
朝廷命官，岂会怕她？\"苏伯见到我，忙躬身行礼：\"夫人。\"江明轩闻声回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苏……苏婉清？\"他声音颤抖，
仿佛见了鬼一般。我淡然一笑：\"江大人，别来无恙。\"柳如烟惊呼一声，
躲到江明轩身后，怯怯地打量着我。江明轩缓过神来，强自镇定：\"你……你没死？
这些年去了哪里？\"\"死？\"我轻笑，\"江大人的休书写得清楚，
苏婉清已经不是江家人了。死不死的，与江大人何干？\"江明轩脸色难看，想要解释什么，
却又说不出口。当年他为了攀附柳家，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如今我出现在他面前，
还是齐家夫人的身份，他怎能不慌？\"当年的事……\"江明轩艰难开口。
\"当年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我打断他，\"江大人今日来此，想必是为了茶叶。苏伯，
按照齐家的价格给江大人算。\"苏伯连忙点头：\"是，夫人。\"江明轩脸色铁青，
\"你这是什么意思？\"\"商人卖货，童叟无欺。江大人既然看不起商贾，
想必也不屑于买商贾的茶叶。\"我转身要走，江明轩忽然上前拉住我的袖子。\"婉清，
我们好好谈谈。\"柳如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我冷冷地看着他：\"江大人，
男女授受不亲。您已有夫人，这样不合适吧。\"江明轩不肯松手：\"你嫁给齐家，
也是为了报复我？\"我轻笑：\"江大人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嫁给齐家，与你何干？
\"苏伯见状不对，忙上前劝阻：\"江大人，这里是苏家铺子，还请自重。
\"江明轩这才松开手，但眼中满含复杂的情绪。我整理了一下衣袖，
淡淡道：\"江大人若是想要茶叶，明日派人来取便是。至于银钱，齐家不缺这点小钱，
就当是施舍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江明轩急促的呼吸声和柳如烟的啜泣声。我的唇角微微上扬。这只是开始。
第二章回到齐家，我坐在梳妆台前卸去珠钗。铜镜中映出一张恬静的脸，
与三年前那个绝望的女子判若两人。小荷进来禀报：\"夫人，江大人在门外求见。
\"我头也不抬：\"不见。\"\"他说……他说有话要对您说。关于当年的事。
\"我放下手中的簪子，\"当年的事有什么好说的？让他回去吧。\"小荷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退了下去。不多时，齐渊从外面回来，满身风尘。\"听说你今日见了江明轩？
\"他在我身后站定，轻***我的发丝。我在镜中看着他，\"见了。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齐渊笑了，\"夫人这话说得倒是轻松。不过江明轩如今在门外跪着，
说是不见到你不起来。\"我皱眉：\"他疯了不成？\"\"大概是被**到了。
\"齐渊语气中带着嘲讽，\"一个七品芝麻官，居然想在齐家门前撒野。\"我站起身，
\"我去看看。\"齐渊拉住我：\"夫人何必为了那种人动怒？让下人把他赶走就是。
\"\"不，我要亲自去。\"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有些账，该算清楚了。\"齐家大门外，
江明轩果然跪在那里。柳如烟站在一旁，不停地劝他起来，眼中满含泪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这不是江大人吗？怎么跪在齐家门前？
\"\"听说是为了齐家夫人。\"\"齐家夫人？那不是苏家的女儿吗？
当年不是被江明轩休了？\"\"嘘，小声点，这些豪门的事，咱们可别乱说。
\"我缓缓走出来，江明轩立刻抬头看向我。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磕出的血迹。
\"婉清，我知道错了。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围观的人更多了，
都伸长脖子想听个清楚。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大人这是作何？
\"\"我想跟你解释当年的事。我……我是被逼无奈的。\"柳如烟脸色一变，
急忙道：\"相公，你说什么呢？\"江明轩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中闪过厌恶：\"都是因为你们柳家！如果不是你们威胁我，
我怎么会……\"柳如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相公，你怎么能这么说？
当年明明是你自己……\"\"住口！\"江明轩怒吼，\"当年你父亲说，如果我不休了婉清，
就要在朝中参我一本。我一个新进士，如何斗得过柳家？\"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原来当年还有这样的内情。我冷冷地看着这对狗男女，心中毫无波澜。\"江大人，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江明轩急道：\"有意义！婉清，
我知道你心中还有我。否则你怎么会嫁给齐家？你就是想让我后悔，
想让我知道失去你是多大的损失！\"我忍不住笑了：\"江大人，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我嫁给齐家，是因为他对我好，仅此而已。\"\"我不信！\"江明轩挣扎着要起来，\"婉清，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可以休了柳如烟，重新娶你。\"柳如烟脸色惨白，踉跄后退。
我摇头：\"江大人，我已经是齐家的人了。\"\"可是你没有孩子！\"江明轩大声道，
\"齐家一定看不起你！你一个商贾之女，能在齐家待多久？不如跟我走，
我们还能有孩子……\"话音未落，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他脸上。
齐渊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脸色阴沉得可怕。\"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江明轩捂着脸，惊恐地看着齐渊。齐渊在江南势力庞大，
想要弄死一个七品小官易如反掌。\"齐……齐老爷，我……\"\"滚。\"齐渊冷冷道，
\"再让我看到你在齐家门前，就不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江明轩狼狈地爬起来，
柳如烟扶着他，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都在议论刚才的事。
齐渊转身看着我：\"夫人受委屈了。\"我摇头：\"没事，不过是只疯狗罢了。
\"齐渊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夫人放心，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当夜，
江明轩被人从家中带走。据说是涉嫌贪污受贿，要被押往京城审理。
柳如烟哭得撕心裂肺，但无济于事。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山如黛，心中了无牵挂。
江明轩，这就是你当年抛弃我的代价。第三章三日后，苏家茶铺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江怀安，江明轩的弟弟，一个穷酸书生。他跪在茶铺门口，高声呼喊：\"苏夫人，
求您救救我兄长！\"苏伯见状，忙出来劝阻：\"***，您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江怀安不肯起来：\"我兄长是被冤枉的！苏夫人，您念在旧情的份上，
求求齐老爷放过我兄长吧！\"围观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这江家兄弟怎么都爱跪？
\"\"听说江明轩得罪了齐家，这下麻烦大了。\"\"齐家在江南的势力，谁人不知？
得罪了齐家，还想有好下场？\"我从茶楼上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小荷在一旁说道：\"夫人，要不要让人把他赶走？\"我摇头：\"让他跪着吧。
跪够了自然会走。\"正说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茶铺门前。车帘掀开，
走下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那是柳夫人，柳如烟的母亲。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怀安，
眼中闪过不屑。\"苏伯，你家夫人在吗？\"苏伯忙道：\"夫人在楼上。柳夫人稍等，
小的这就去禀报。\"柳夫人摆手：\"不必了，我自己上去。\"她径直上了楼，推门而入。
\"苏婉清，我们谈谈。\"我放下茶杯，淡淡道：\"柳夫人请坐。不过齐家的夫人姓齐，
柳夫人称呼错了。\"柳夫人脸色一沉：\"少跟我装蒜！你害了明轩，现在又要害怀安，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冷笑：\"我害了江明轩？柳夫人这话说得真是有趣。
当年是谁逼着江明轩休了我？\"\"那是因为你配不上他！\"柳夫人厉声道，
\"一个商贾之女，也妄想攀附我们柳家？\"\"既然如此，柳夫人今日来此作甚？\"我反问，
\"莫非是想求我这个商贾之女？\"柳夫人脸色涨红，半晌才说道：\"苏婉清，
我知道你怀恨在心。但明轩已经受到惩罚了，你还要怎样？\"\"我要怎样？\"我站起身，
\"柳夫人，江明轩的事与我何干？他贪污受贿，是朝廷的法度。我一个妇人，
如何能左右朝廷？\"\"你少装！\"柳夫人指着我，\"如果不是齐家在背后推波助澜，
明轩怎么会被抓？\"我笑了：\"原来柳夫人知道是齐家动的手。那您找错人了，
应该去找我家夫君才对。\"柳夫人咬牙：\"齐家势力再大，也不能无法无天！
我们柳家在朝中也不是没有人脉！\"\"是吗？\"我悠悠道，
\"那就让柳夫人的人脉去救江明轩吧。何必来求我这个商贾之女？
\"柳夫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柳家在朝中的势力远不如齐家，
否则当年也不会让江明轩这个新进士做女婿了。半晌，她缓缓开口：\"苏婉清，你要什么，
才肯放过明轩？\"我端起茶杯，慢慢品着：\"柳夫人这话问得奇怪。我一没害他，
二没冤枉他，何来放过一说？\"柳夫人深吸一口气：\"好，我承认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
现在我给你道歉，你满意了吧？\"\"道歉？\"我放下茶杯，\"柳夫人，
当年你们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害得我差点丧命。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柳夫人脸色大变：\"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我冷笑，
\"当年我被江明轩休弃时，已有三个月身孕。流落街头后小产而亡，这些柳夫人都不知道？
\"柳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你有孩子？\"\"有又如何？\"我站起身，
\"那孩子已经死了。和我一起死的，还有对江明轩的所有情意。
\"柳夫人踉跄后退：\"不可能……明轩说你们还没……\"\"江明轩说什么你都信？
\"我嘲讽道，\"柳夫人，您的女婿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柳夫人面如死灰，跌坐在椅子上。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齐家要对江明轩赶尽杀绝了。害死一个女人的孩子，这是血仇。
\"苏婉清，我……\"\"够了。\"我打断她，\"柳夫人，请回吧。江明轩的生死，
与我无关。\"柳夫人颤抖着站起来，最后看了我一眼，踉跄着离开了。楼下，
江怀安还在跪着，声音已经嘶哑。我走到窗前，俯视着这个可怜的男人。江明轩，
你的弟弟在为你下跪，你的岳母在为你求情。可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你的下场。
当年你毫不留情地抛弃我时，可曾想过今日？第四章夜深人静，齐渊回到房中。
我正在梳头，动作轻柔缓慢。\"夫人今日见了柳夫人？\"他在我身后坐下，
接过我手中的木梳。我点头：\"见了。她是来求情的。\"\"夫人如何回她的？
\"齐渊的手法很轻，一下一下梳着我的长发。\"自然是拒绝了。\"我在镜中看着他，
\"江明轩的罪证确凿，谁也救不了他。\"齐渊放下木梳，
从背后环抱住我：\"夫人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情景？\"**在他怀中：\"记得。
那是个雪夜，我奄奄一息倒在雪地里。\"\"那时夫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脸色苍白如纸。
\"齐渊的声音很轻，带着心疼，\"我以为是遇到了雪妖。\"我笑了：\"后来你才知道，
我不是雪妖，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女人。\"\"不，夫人错了。\"齐渊转过我的身子，
认真地看着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哦？为何这么说？
\"\"因为夫人即使在那种境地下，眼中依然有光。那种光芒，绝非凡人能有。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所以你救了我。\"\"所以我爱上了你。\"齐渊握住我的手，
\"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我心中一暖，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
三年来，齐渊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他从未因为我的过往而轻视我，
也从未询问过我的秘密。他只是默默地爱着我，保护着我。\"夫君，江明轩的事，
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齐渊摇头：\"区区一个七品小官，翻不起什么浪花。
况且他确实贪污受贿，我们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正说着，小荷在门外禀报：\"夫人，
江怀安在门外撞墙，说是夫人不救他兄长，他就撞死在咱们门前。
\"我皱眉：\"这江家兄弟还真是一样的无赖。
\"齐渊眼中闪过杀意：\"要不要我让人把他处理掉？\"我摇头：\"不必。让他撞吧，
撞死了正好省事。\"小荷犹豫道：\"夫人，门外围了很多人看热闹，
这样下去怕是对咱们名声不好。\"我想了想：\"去告诉江怀安，如果他真想救江明轩，
就去京城找证据证明江明轩无罪。在我家门前撞墙算什么本事？\"小荷应声而去。不多时，
外面的撞墙声停了。齐渊笑道：\"夫人这一招妙啊。江怀安一个穷书生，哪有银钱去京城？
\"我淡淡道：\"他要真有那个决心，自然会想办法。如果没有，
那江明轩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齐渊赞道：\"夫人心思通透，为夫佩服。\"次日清晨，
小荷来报：\"夫人，江怀安走了。听说是连夜卖了家产，准备去京城。
\"我有些意外：\"他倒是真的在乎他兄长。\"齐渊冷笑：\"一个穷书生，
能翻起什么浪花？让他去吧。\"我却突然想起什么：\"夫君，江明轩在京城可有朋友故旧？
\"齐渊想了想：\"有几个同年进士，不过都不成气候。倒是有一个叫赵文渊的，
如今在翰林院任职，与江明轩关系不错。\"我点头：\"那就让人盯着这个赵文渊。
江怀安去了京城，多半会找他帮忙。\"齐渊赞许道：\"夫人考虑周全。我这就安排人去。
\"其实我心中另有盘算。江明轩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虽然薄情寡义，但很会笼络人心。
当年在府学时，就有不少同窗为他两肋插刀。万一真让江怀安找到什么证据，
证明江明轩无罪，那就麻烦了。虽然江明轩确实贪污受贿，
但那些证据都是齐家暗中搜集的。一旦被人翻案，反而会暴露齐家的手段。
不过我相信齐渊的能力。他既然敢动手，就一定有把握让江明轩万劫不复。至于江怀安，
一个书生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中午时分，苏伯来报：\"夫人，柳如烟来了。
\"我挑眉：\"她来做什么？\"\"说是要见夫人最后一面。\"我冷笑：\"有趣。
让她进来吧。\"柳如烟进来时，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她跪在我面前，
声音哽咽：\"苏姐姐，求您救救明轩哥哥。\"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柳如烟，
你也有今天。\"\"我知道错了。\"柳如烟磕头，\"当年是我害了您，我愿意以命相抵。
只求您放过明轩哥哥。\"我摇头：\"柳如烟，你想多了。江明轩的生死，与我何干？
\"\"不是的！\"柳如烟抬起头，泪流满面，\"我知道是齐家动的手。您一句话，就能救他。
\"我冷冷道：\"即使我能救他，我为什么要救？\"柳如烟一愣，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因为……因为您曾经爱过他……\"我大笑：\"爱过他？
柳如烟，我爱过的那个江明轩，在三年前就死了。现在的江明轩，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第五章柳如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破了，血迹斑斑。\"苏姐姐，
我求您了。明轩哥哥真的知道错了，他后悔了。\"我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后悔？
他后悔什么？后悔休了我，还是后悔娶了你？
\"柳如烟哽咽道：\"他后悔当年没有保护好您。他说，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宁可不要功名，
也要保护您。\"我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柳如烟，你真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丫头吗？
江明轩的话，你也信？\"柳如烟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三年来，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您。连我穿着您喜欢的颜色，梳着您的发髻，他才肯多看我一眼。
\"\"那又如何？\"我淡淡道，\"他的想念，与我何干？\"柳如烟见软的不行，
忽然变了脸色：\"苏婉清，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柳家也不是好惹的！\"我挑眉：\"哦？
柳家想如何？\"\"我父亲在朝中还是有些人脉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柳如烟红着眼睛威胁道。我摇头：\"柳如烟，你还是没有看清形势。如今的齐家，
岂是当年的苏家能比？\"正说着，齐渊推门而入。他听到了柳如烟的威胁，
脸色阴沉得可怕。\"鱼死网破？\"齐渊冷笑，\"那就试试看，到底是谁死。
\"柳如烟见到齐渊，顿时怂了，瑟瑟发抖。齐渊在江南的凶名，谁人不知？
\"齐……齐老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齐渊没理她，而是看着我：\"夫人，
这种人留着做什么？\"我想了想：\"让她回去吧。不过要告诉她，再敢到齐家撒野，
就不是说说而已了。\"齐渊点头，对门外喝道：\"来人，把这个疯女人扔出去！
\"很快有家丁进来，不由分说地把柳如烟拖了出去。柳如烟在外面大声哭喊：\"苏婉清，
你会有报应的！你不得好死！\"我听了，毫无波澜。报应？我的报应早就来过了。
齐渊坐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夫人，江明轩在狱中想要见你。
\"我一愣：\"见我做什么？\"\"大概是想求情吧。\"齐渊眼中闪过嘲讽，
\"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挣扎。\"我摇头：\"不见。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齐渊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有件事要告诉夫人，江怀安在京城找到了赵文渊。
\"我皱眉：\"他们要做什么？\"\"赵文渊准备上书为江明轩申冤。\"齐渊冷笑，
\"他们以为抓住了什么把柄。\"\"那怎么办？\"我有些担心。齐渊摆手：\"夫人放心。
赵文渊不过是个六品翰林，翻不起什么浪花。况且，江明轩的罪证确凿，谁也推翻不了。
\"我想了想：\"夫君，要不要让人去京城，把江怀安处理掉？\"齐渊摇头：\"不必。
让他们折腾吧。有时候，绝望之后的希望破灭，比直接绝望更痛苦。\"我明白齐渊的意思。
他要让江明轩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了救他而努力，最终却功败垂成。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加残酷。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当年那个雪夜，我躺在雪地里，
奄奄一息。江明轩从我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是齐渊发现了我，把我抱回家中。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醒来时，已是深夜。
齐渊还没回来，大概是在处理江明轩的事。我披上外衣，走到窗前。月色如水，
洒在庭院里。三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江明轩，你当年怎么对我的，
现在我就怎么还给你。次日清晨，小荷来报：\"夫人，江明轩死了。\"我正在梳头，
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怎么死的？\"\"听说是在狱中自尽的。\"小荷小心翼翼地说，
\"用床单上吊死的。\"我放下梳子：\"知道了。\"其实我知道，江明轩不是自杀的。
以他的性格，到死都会挣扎。一定是齐渊动了手。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继续恶心人。
中午时分，江怀安疯了一般跑到齐家门前。\"苏婉清！是你害死了我兄长！我要为他报仇！
失忆嫁给仇人弟弟后我想起佚名完本在线小说免费阅读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