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裴晋之带回了他的白月光,苏茵茵。他将一份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甩掉包袱般的轻松。「林苏,你别再闹了。」「茵茵不是你,
她身体不好,受不得**,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针对她。」「我爱的人一直是她,
娶你不过是一时冲动,现在我要给她一个家。」1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
一个是我爱了三年的丈夫,一个是他藏在心尖上的人。男的俊朗,女的娇弱,像一幅画。
而我,是画上多余的污点。别墅冷气开得极足,凉意顺着脚踝爬上来,
冻得我骨头缝里都发僵。可再冷,也冷不过裴晋之的眼神。他身旁的苏茵茵,
柔弱地靠在他怀里,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怯生生地看我,用气音说:「姐姐,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晋之。」她这副姿态,精准地踩在了裴晋之心尖上。果然,
他搂紧苏茵茵,眉头紧锁地对我呵斥:「林苏,签字,别浪费大家的时间,茵茵的身体不好。
不能让她伤心。」我的沉默让他不耐烦,他眼神更冷:「林苏,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我告诉你……」「好啊。」我轻轻开口,打断他。2.裴晋之和苏茵茵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准备了一万种方案来应对我的撒泼打滚,却唯独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苏茵茵柔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藏着七分得意和三分伪装的歉意。「晋之,
你别这样说姐姐……姐姐她……心里肯定很难过。」我心底冷笑,难过?是啊,曾经的林苏,
为了他一句夸奖能高兴一整天,为了他皱一下眉就彻夜难眠。可现在,那颗为他跳动的心,
已经在无尽的失望里,彻底冷了。我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上。财产分割倒是大方,这栋别墅,
一半存款,一辆车。像是打发一个跟了他三年的功臣。可我不是功臣,我是蠢货。我止住笑,
嘴角的弧度却依旧上扬,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疏离与嘲讽。「裴晋之,你是不是觉得,
我一定会哭,会闹,会抱着你的腿求你不要走?」他没说话,
但那高高在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在他眼里,我林苏就是离了他不能活的菟丝花。
3.我缓缓起身,走到那张昂贵的红木茶几前,无视了苏茵茵瞬间紧张起来的眼神。
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熏得我反胃。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都曾是我亲手打理,充满了属于我的、清冽的木质香气。现在,被鸠占巢穴。
我拿起那支他用来签名的派克钢笔,笔尖冰凉。「你不用给我这些。」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我什么都不要。」裴晋之愣住,
眼底闪过错愕:「你说什么?」我没理他,翻到协议最后一页,一笔一划,写下「林苏」
两个字。写完,我将笔帽「咔哒」一声盖好。然后,抬手,
将无名指上那枚他当年求婚时亲手为我戴上的钻戒褪了下来。钻石在水晶灯下依旧璀璨,
却再也晃不进我的眼。「这枚戒指,还给你。」接着,是脖子上的周年纪念项链。手腕上,
那块他说和我最配的情侣表。一件,又一件。那些曾被我视若珍宝的信物,
被我毫不留恋地一一摘下,整齐地摆在离婚协议上,像一场无声的告别。4.做完这一切,
我抬眼,直视他写满震惊的眸子。「裴晋之,我净身出户。」这四个字,我说得清晰而坚定。
我不要他的钱,不要他的房子,更不要这些沾染了他虚情假意的东西。我要的,是和他,
和这个家,彻底划清界限。我的尊严,不允许我拿走他一分一毫的施舍。裴晋之彻底呆住了。
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掌控之外的慌乱。「林苏,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用这种方式博取同情?
想让我愧疚?」「愧疚?」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裴晋之,你想多了。跟你结婚三年,
我付出了我的青春,我的感情,我的事业。现在,我只是不想再让这些廉价的补偿,
来侮辱我最后剩下的一点自尊。」我的平静,显然让他很不适应。
苏茵茵却扯了扯裴晋之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晋之,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她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带着胜利者的蔑视,直直扎向我。我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笑了笑:「苏**想多了,我很好。」裴晋之的脸色更沉了:「林苏,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
」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我转身,朝着楼上走去。5.「站住!」裴晋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带着气急败坏的怒意,撕碎了他惯有的冷静面具,「林苏,我警告你,
别给我耍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心软?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身后,裴晋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一股压迫感。
「你想要什么?更多的钱?还是哪处的房产?说个价,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挑战我的耐心!」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施舍的傲慢。我懒得再跟他废话。上楼,拉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里面只有几件我自己的衣服,和我那套吃饭的家伙——一套用了多年的绣花针。裴家的东西,
我一样不带。下楼时,婆婆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我手里的箱子,立刻拉下脸。
「这是要去哪儿?又耍什么脾气?不知道茵茵回来了,家里正忙吗?」
苏茵茵立刻上前扶住她,温顺地喊了声「阿姨」。婆婆的脸上瞬间堆满笑意,拍着她的手,
满眼都是疼爱:「还是茵茵乖,不像有些人,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没理会她的指桑骂槐,
走到玄关换鞋。裴晋之跟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烦躁:「你非要现在走?房子和车子,
我会让律师过户给你,另外再给你一张卡……」「不用了。」我打断他,拉开门,「裴晋之,
我们两清了。」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一切。我头也没回地走了。他们不知道,
我等这一天,也等了三年。6.我在城西租了个小小的顶楼公寓,带一个露天阳台。
这里远离市中心的喧嚣,很安静。刚搬出来的那几天,确实有些狼狈。婆婆动用关系,
给我常合作的几个布料商打了招呼,暗示他们不要再给我供货。我只能暂时用积攒的老料,
一边赶工一边寻找新的渠道。裴晋之以为我离了他会活不下去。毕竟,结婚三年,
我是裴家最标准、最无趣的媳妇。他那些朋友都说,裴晋之娶了个保姆回家。他听了,
也只是笑笑,从不反驳。其实,我早就知道苏茵茵会回来。上个月,裴晋之洗澡时,
手机亮了一下。是苏茵茵发来的消息:【晋之,我下个月回国,你会来接我吗?】我看到了。
他回了一个字:【会。】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为自己的离开做准备。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茵茵发来的。一张她和裴晋之的亲密合照,背景是我亲手布置的客厅。她依偎在他怀里,
笑得像个胜利者。配文是:【姐姐,对不起,我和晋之是真心相爱的。
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绿茶的酸腐气,隔着屏幕都扑面而来。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对话框,拉黑。然后从行李箱最底层,
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长条形的梨花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卷尚未完成的绣品。丝绸为布,
金线为羽。一只浴火的凤凰,只差最后一笔点睛,便能振翅高飞。这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
也是裴家最看不起的东西。他们觉得,这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玩意儿。
我轻轻抚摸着冰凉的丝线,嘴角的弧度,有些冷。7.手机**响起,是一个没有存的号码。
我接通,对面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男声。「林苏!你是不是疯了!就这么净身出户了?
裴家那点家产,不要白不要啊!」是我的好友,池衡。我把手机开了免提,一边穿针引线,
一边回他:「要了,就断不干净了。」池衡在那头气得跳脚:「断不干净?
你跟他还有什么好断的?我早就说了,裴晋之那种眼高于顶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你的手是用来创作艺术品的,不是给他家当保姆的!」我笑了笑,安抚他:「好了,
都过去了。」「过不去!你那幅《山河寂》在国外拍了八位数!他知道吗?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白月光今天心情好不好!」我没说话,专心于手上的活计。最后一针落下。
凤凰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布面,直上九霄。我拍了张照片,发给池衡。
他沉默了。过了很久,才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说:「这幅《凤求凰》,怕是又要破纪录了。
」「客户很急,你尽快送来。」我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看着窗外万家灯火,
心里一片平静。离开裴晋之,我的世界只会更开阔。8.裴晋之的生活,在我离开后,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心。苏茵茵不是我。她十指不沾阳春水,
更不懂得如何管理一个大家族的琐碎事务。家里的阿姨换了三个,没一个能让婆婆满意。
餐桌上的菜色,也从不重样的精致,变成了苏茵茵喜欢的外卖和甜点。裴晋之出差回来,
想喝一口我常煲的汤,苏茵茵却只会眨着无辜的眼睛问他:「叫外卖不好吗?又快又方便。」
他开始烦躁。他看着家里的一切,却到处都是我的影子。那盆被我养得极好的君子兰,
叶子开始发黄。他习惯放在床头柜上的胃药,不见了踪影。苏茵茵学着我的样子,
为他熨烫衬衫,结果却在领口留下一个焦黄的印子。他终于忍不住,和她大吵了一架。
「你就不能用点心吗?这些事林苏都能做得很好!」
苏茵茵哭得梨花带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忘不了她!」他母亲的抱怨,也越来越多。
「那个苏茵茵,看着乖巧,做事一点都不牢靠!家里被她搞得乱七八糟!」「还是林苏好,
虽然闷了点,但把家里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来不用**心。」裴晋之听着,一言不发。
他开始失眠。闭上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竟是我离开时那个决绝的背影。他想,我离开他,
应该过得很惨吧。这个念头,让他心里生出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9.苏茵茵很快就打听到了我的住处。她开着裴晋之送她的红色跑车,
停在我破旧的公寓楼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恶。门铃响起时,我正在给一幅新的绣品起稿。
打开门,看到她妆容精致的脸。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姐姐,你怎么住在这里?天啊,
这也太……太简陋了。」她说着,自顾自地走进我的小公寓,目光像巡视领地一样,
扫视着我的一切。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我工作台上的那幅绣品上。那是一幅苏绣,
《锦鲤图》。九条形态各异的锦鲤,在碧波中嬉戏,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栩栩如生。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客户是东瀛皇室。苏茵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
她端着手里那杯刚买的咖啡,朝我走过来。「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但我和晋之是真心……」话音未落,手腕一斜。10.「滋啦——」
滚烫的咖啡泼上真丝绣面,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轻响。
我仿佛听到了上千根丝线在高温下痛苦蜷曲、断裂的声音。深褐色的污渍迅速侵蚀开来,
九条原本活灵活现的锦鲤,瞬间被一片污浊吞没。我的心猛地一抽,
为那九百多个日夜的心血。苏茵茵夸张地尖叫起来:「啊!姐姐对不起!我的手滑了!」
她嘴上道着歉,眼底却是我熟悉的、胜利者的光芒。我没看她,只是低头看着那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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