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静了几秒后，对面再次传来潜水员颤抖的声音：
“我…我看到了一个女孩，但是她的脸…脸上全是
洞，眼睛鼻子嘴巴都没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对讲机里只剩下“咕噜咕噜”的气泡翻涌声。
紧接着，那根信号绳猛地被一股巨力向井下拽去，瞬间绷得笔直！
岸上的队友脸色煞白，拼命往回拉绳子，嘶吼道：
“快帮忙！有东西在下面拉他！”
“一号！一号！听到请回答！”
岸上的潜水队副手对着通讯器疯狂呼叫。
通讯器里传来令人牙酸的噪音，像指甲刮擦金属板。
紧接着，是男人被水呛住的含混声音：“它……它在咬我……救……”
声音戛然而止。
马军脸色惨白，抓着王经理的胳膊：“怎么回事？他们的设备不是最先进的吗？”
王经理嘴唇哆嗦：“可……可能是信号干扰……”
我看着水面，平静开口：“不是磁场干扰。是她在
咬通讯设备，她不喜欢那个光。”
“现在是亥时三刻，距离子时还有不到半小时。你妹妹，已经不是你妹妹了。”
“闭嘴！”马军歇斯底里地吼道，“再派人下去！我就不信邪！”
王经理哆嗦着说：“小马总，要不我们先撤吧？这地方邪门得很。”
“撤什么撤！”马军红着眼睛，“我花了几百万请来的专业团队，全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指着井口：“继续下人！我就不信了！”
可是没有人敢再下水。
就在这时，井水表面的黑气开始旋转，形成诡异的漩涡。
所有人被这景象吓得一哆嗦，恐惧地盯着漆黑水面。
代表潜水员生命体征的信号灯，闪烁频率越来越慢，最后彻底熄灭。
岸上的人彻底乱了套，疯了一样去拽安全绳。
绳子却像是被焊死在井底，几个人合力都拉不动分
毫。
我想到因我而死的九只五黑犬，流下最后一滴混合血水的眼泪。
马军踢了踢地上的狗尸体：
“装什么深情？不就是几条野狗？我家王子一只顶它们十只！”
“你现在下去把我妹妹捞上来，我给你五百万。”
马军还是不明白，从头到尾都不是钱的问题。
我擦干眼泪，缓缓站直身体。
那两个摁着我的保镖惊恐地发现，我的力气变得出奇的大，他们再也无法束缚我。
我走到井口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对着井口方向，一字一句喊出捞尸人的行话：
“阴阳两隔，鬼神借道！”
“犬死，约破。”
“今夜起，马家死活，与我陈默再无相关！”
话音刚落，安全绳猛地一松！
紧接着，一个穿着潜水服的身体“噗通”一声被甩出水面，重重砸在地上。
但他不是一个人上来的。
在他背后，一具全身肿胀、皮肤青紫的少女尸体，像水蛭一样死死扒着他。
正是马军的妹妹！
她妹妹的嘴，正咬在潜水员的脖子上。
而那双本紧闭的眼睛，此刻却睁得老大，直勾勾地、带着诡异微笑，盯着岸上的马军。
马军看到妹妹尸体趴在潜水员身上，脸色瞬间惨白。
“小雨？是你吗小雨？”
他声音发颤，双手伸向前方，却不敢碰触。
“别跟哥哥开玩笑了！快起来！”
我没理会他的崩溃，从怀里掏出一根安魂香。
火光摇曳，青烟袅袅升起。
“安魂香，静心凝神。”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不然等会儿看到不该看的，丢了魂，可就回不来了。”
马军瞪着我，眼中闪过恐慌。
